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扎根农村的老中医,一生用经方治杂病的经验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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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伯欧阳履钦先生,早年留学日本,对日人信仰我国医学,有深刻感触。归国后潜心祖国医学,年近四十,医道大行。生前著有《伤寒折中》、《金匮折中》、《药性表解串要》、《时方歌括》等书问世,从学者遍布湘、粤、桂诸省,前后凡百余人。

先伯对《伤寒论》的硏究,一是遵照《内经》的理论方法以经解经;一是把伤寒六经与杂病的辨证方法结合起来相互参证;一是结合自己的实际体会加以发挥。

《伤寒折中》与《金匮折中》就是按照这个原则编撰的。他虽长于用经方,但仍能充分发挥时方的作用,并通过长期实践,筛选和创造一些处方来满足临床应用。

所撰《时方歌括》一书,除陈修园《时方妙用歌括》原载的以外,其余约六十个处方,就是经过筛选和创造出来的。他认为,无论经方、时方、经验方,临床运用都要绳之以理法,不能机械搬用。

先伯在临证时强调“辨证”,对于伤寒与杂病的辨证方面,认为伤寒虽着重在辨六经,杂病虽着重在辨血、水、食、虫,但具体运用时两者必须结合,才能掌握一切疾病的发病原因。

他常说:“不管病证怎样复杂,只要能掌握伤寒杂病的辨证方法,有理有法,立方遣药,就不致越规,并要博采各家各科辨证之法相与比较,相互参证,才能对每一病证的发病机制、鉴别、治法有较全面的了解,临证时才不致茫然无措。”这些教训,一直在我脑子里留下很深刻的印象。

先伯治学很严谨,常以仲景“勤求古训,博采众方”的精神作为学习方法。由于在农村行医,接触面广,所以不但擅长内科,对妇、儿、眼、喉、针灸各科亦有丰富经验,尤其在学术理论方面有不少识见独到之处。兹就其临床经验部分根据遗著所载及回忆所及,结合部分病例介绍如下:

炙甘草汤的使用:

先伯谓炙甘草汤为养阴剂中至正之方,方中“姜、桂、参、枣、甘草,中焦取汁,奉心化赤,而以麦冬、麻仁滋其燥,地*、阿胶直接补血,而以清酒防其滞,虽辛燥、滋润同用,实有相辅相成之义。”临床运用,当视其人阴阳偏虚之多少出入化裁。

如五心烦热作渴,舌苔干绛或舌边及中心无苔,当去姜、桂;舌质红而不干不渴,当减姜、桂;心怔忡而不得眠,当加远志、炒枣仁;舌质紫绛、唇绀,当加丹皮、桃仁;食少便溏,当去麻仁、阿胶。

袁XX,女。原有失血证,入冬烦热痰咳,痰中带血,怔忡不寐,日渐消瘦,脉细,苔薄白。余以其失血有热,为处炙甘草汤(参用沙参)去姜、桂加远志、炒枣仁,但以酒水同蒸阿胶。服后烦热少退,诸证未减,并见食少脘闷,原方再加陈皮,服之仍无效。

先伯诊之谓:“苔薄白而有津,舌质淡红,外证虽阴虚居多,从舌苔辨之,已露气虚之机,只宜减姜、桂,不宜去姜、桂。”遵嘱书方与服,十余剂后,诸证痊愈。

小青龙汤与苓甘五味姜辛半夏汤治寒喘的经验:

先伯治寒喘,常用小青龙汤与苓甘五味姜辛半夏汤二方,认为:“寒喘多因外寒内饮,外内合邪而发。但寒气偏外,当着重发散;饮邪偏内,当着重降逆。如外寒引动内饮而头项痛、身疼腰楚、发热恶寒等表证未罢,宜用小青龙汤;无伤寒表证,而但有眩冒、喘悸,或呕恶、面目浮肿等证,宜苓甘五味姜辛半夏汤。二方虽同以干姜、细辛、五味子温肺为主,而偏寒、偏饮是必须分清楚的。”

宋XX,素患喘证,遇寒即发,暑天因贪凉露卧,喘咳复作,心忡面浮,脘闷食少,时欲呕逆。医以其喘系受凉而得,与小青龙汤,喘虽稍减,因汗多腠理开,着衣则烦,去衣则凛,受风则喘又大发。

先伯诊之谓:“此病虽因受凉而得,但无伤寒表证,用姜、辛、五味温肺则可,用麻、桂发散则不免有虚表之嫌。现胸胃间饮邪未净而表已虚,当用苓甘五味姜辛半夏汤,加桂、芍以调和营卫,加*芪以固表。”服五剂,喘平,饮水仍泛逆欲呕,续与外台茯苓饮遂愈。

二加龙骨汤的化裁:

二加龙骨汤即桂枝龙骨牡蛎汤去桂枝加白薇一钱五分、附子一钱,为治虚劳浮热失血之效方,陈修园谓“此方有探造化阴阳之妙”。但其方素禀阳虚者宜之,阴虚者则不可轻试。

先伯治虚劳对阴虚不足之人,采用本方去附子、姜、枣,加地骨皮、鲜竹茹,吐血加韭汁(血止即去),咳嗽加川贝母,盗汗不寐加浮小麦、炒枣仁,亦多效如桴鼓。

先伯尝谓:“虚劳失血有热,不可与一般热盛伤阴之证等视,用滋阴降火之品虽可取效于一时,然寒凉之品不免伐其生气,只宜潜摄之品稍佐清润以调节阴阳,阴平阳秘,生机自畅,而病亦自愈。”

使用生姜泻心汤的体会:

《伤寒论》生姜泻心汤的适应证是心下痞鞕,干噫食臭,胁下有水气,腹中雷鸣下利。先伯认为:“食滞之气上逆,必多舌苔*浊;水气下趋而作利,必无后重之苦。必须有此上热下寒之证,才适合这种寒温并用的治法。偏寒偏热者当不宜此,寒热夹杂者又非此不治。”

唐XX,热病后,呕恶不食,苔*脘闷,口燥舌干,饮冷则呃逆不已,二便清利。医者先后与致和汤(出自《随息居霍乱篇》,其方系由沙参、扁豆、石斛、杷叶、甘草、竹叶、麦冬、木瓜、陈仓米等味组成),二陈汤加石斛、竹茹不效。

先伯诊之谓:“此证肺胃热虽未净,而二便清利,且饮冷则哕,已露寒热夹杂之机。”与生姜泻心汤,两剂而愈。先伯又谓:“半夏、甘草两泻心汤,虽一重在泄满,一重在补虚,亦必具有上热(口渴、苔*)下寒(二便清利)的兼证,才能用之无误。”

散偏汤治偏头痛的发现:

偏头痛一证,人多苦之,常用方如川芎茶调散之类,效果不甚显著。先伯偶査方书,在《证治辑要》一书中发现有散偏汤(郁李仁、柴胡、甘草各一钱,川芎一两,白芷五分,白芍五钱,香附二钱,白芥子三钱)一方,喜其方之组成合乎理法,试用有效,因广为后学介绍。

先伯谓:“偏头痛一证,多因肝胆风邪上攻,病久邪入于络,经络瘀阻,则不免气滞痰凝,偶因寒暑,郁怒所触,则举发无常。此方妙在重用川芎,佐以白芷,使其辛窜走头,以香附行气、芥子涤痰、柴胡引入少阳经,使其直达病所,发挥其疏导经络作用。然诸药多辛烈窜散,又用郁李仁、白芍等柔润之品以佐之,甘草以协和之,则不致有偏弊之患。”

父执钟XX,素患偏头痛,郁怒即发,又兼性情孤傲,痛发时家人莫敢近。一日,又因争执触发,闭户塞牖,呻吟不已,日夜不能片息,躁怒异常。医者外敷,内服,多方不效,特邀余诊之。时余初行医,见其病情重,病势急,为处散偏汤。归告余父,父谓:“某肝火素旺,况病正发,何能受此辛窜之品。”亦往视之。至则服药已安睡,醒后其痛若失。自后余亦深知其方之神。

加味补中益气汤治疗眼病的经验:

先伯尝谓:“眼病辨证,虽着重在五轮八廓、内障、外障等方面,亦当结合全身症状及舌苔、脉象以作参考。治眼虽有专方、专药,其方亦多由内科方化裁而来。所以知内科习眼科则易,知眼科不悉内科则难以穷变。”

杨XX,长年在外经商,饮食不节,遂至视物不明,眼内不红不痛,眼胞虚肿若桃,肢软无力,饮食乏味。某医劝进杞菊地*丸,连服两月无效。

先伯诊之谓:“此证为脾失运化,清阳不能上升头目,四肢亦无所禀,法当升阳益里。杞菊地*丸益肾阴,非其治也。”与补中益气汤加建菖、菊花,未及十剂而愈。

用所以载丸治习惯性流产的经验:

先伯谓:“妊妇流产,多与其人禀赋素弱,脏气偏虚有关。所以载丸(《女科要旨》方,方用白术一斤、人参八两、桑寄生六两、茯苓六两、杜仲八两,研为末,以大枣一斤,煎水泛丸)治妊妇胎气不安不长,按期而堕,一般有效。

最好前三月以《金匮》当归散作汤送服,后七月以白术散作汤送服。如有明显的脏气偏虚之证,则当按经养之说(一、二月木气司养,三、四月火气司养,五、六月土气司养,七、八月金气司养,九、十月水气司养)及其见证,辨其阴阳气血之偏虚及其所虚之脏,先期按证选方送服所以载丸,始能胜任。

*XX,孕届三月即堕,连堕三胎,服药无效。每孕即呕恶食少,遂见怔忡失眠,舌红脉细数等证,揆诸病情,为血虚火旺,三月火气司养,心属火、主血,此病为心火有余而心血不足,当着重补养心血,则心火自戢而胎亦自安。第四胎未届三月,即以炙甘草汤去姜、桂加远志、炒枣仁送服所以载丸,连服二十余剂,遂相安无事,后果至期而产。

加减白虎汤治小儿暑月口渴尿多症的经验:

近年来,小儿暑月发热不退,口渴不已,逐渐小便增多,频数清长,甚至饮一溲一,以肾气丸、乌梅丸之属治之,非特不效,并多致缠绵难愈。

先伯从《内经》“二阳结谓之消”、《金匮》“趺阳脉浮数……气盛则溲数”之理悟出此症系暑热入胃,胃中燥热所致,治法当取阳明,拟方用白虎汤减轻石膏,加牡蛎、麦冬、胡连、建菖、鸡内金、鲜荷叶、西瓜翠衣之属。由疳积转变而来者加麦芽、使君肉;舌红无苔者加生地、玄参;日久饮一溲一者加乌梅、瓦楞子。服之多验。

小儿疳疾重症方的制订:

古人治疳分五脏,而以脾疳为主,所以治疳多用健脾消导之品。疳疾到严重阶段,腹胀如鼓,青筋暴露,饮食不进,头发焦稀,甚至夜盲,或两目生翳(眼疳),或牙龈腐烂,脱齿穿腮(牙疳)。

病势至此,辛燥健脾固属不宜,消导亦不免劫伤胃气。先伯参考各地治疗疳症的经验,采用理脾杀虫、涵肝软坚等品,制订小儿疳疾重症方,方用煅石燕、煅石决、锻牡蛎、使君子各一两,胡*连、川厚朴、鸡内金各五钱,研末,每用二至四钱,猪肝蒸服,或以水煎服。眼疳加密蒙花、杭菊花、夜明砂;牙疳加紫草、赤芍、生地,外点《金匮》小儿疳虫蚀齿散或撒紫雪丹。此法流传较广,每岁活人无算。

《金匮》*连粉的补订:

《金匮》治浸淫疮用*连粉,原方失考。先伯认为*连不以散名而以粉名,当是外治之药,拟用*连一两,儿茶、苍耳各二钱,红粉(成药,由水银、牙硝、白矾等升炼而成)、扫粉(成药,由水银、硝盐、皂矾等升炼而成)各一钱,九一丹(白降丹一份,石膏九份,研细末和匀即成)、冰片各五分,研极细末,麻油调或凡士林调成软膏外擦,甚效。

过去治浸淫疮用玉红膏之类,热痛虽减轻,而浸淫流水则更甚;改用三*散加冰片,又乏止痒脱腐之功。因再三研究改进而成是方,经长期试验,凡皮肤生疮,痛痒灼热,破流*水,溃烂日广者,用之均有卓效。

先伯临床除运用方药外,有时结合针灸,晚年并致力于运气学说的研究和运用。锜不才,除对先伯有关辨证论治的理论和经验薄有体会外,针灸则学而未用,运气学说则畏难而退,因此这里所介绍的,并不包括先伯的全部临床经验,只是在方药方面就其记忆较深者略举一二而已。

本文虽专重在介绍先伯的临床学术经验,但从所介绍的内容来看,也可以概见先伯对祖国医学是怎样“学”和怎样“用”的。

为了硏究好《伤寒杂病论》,当然要首先钻硏《内经》和《难经》,在对《内经》、《难经》和《伤寒杂病论》下了一番苦功夫以后,再博览群书(包括应用的方药和名家著述),这就对医学上一些重大理论的发展和对疾病的诊断、治疗方法的发展有较全面的了解。

特别是掌握了理论方法,对疑难病证能穷本探源,临证时就能烛见病情,不会为外表现象所迷惑。

本文介绍先伯的临床经验,不仅体现先伯对前人经验继承和发扬的梗概,并介绍了先伯临床辨证和专方相结合的运用方法。这些对后学来说,都是可以效法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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